在资阳乃至简阳、成都,“蒋鹅儿”卤鹅是好吃嘴的最爱。它色泽金黄,油光发亮,五香味浓,耙软适中,骨质松脆,骨髓香滑,肉感香嫩,老少皆宜,食之回味无穷。是养生益气,滋补壮元的绝好佳品,多次被资阳市评为名店名菜。市民给“蒋鹅儿”卤鹅编顺口溜是——“蒋师傅卤鹅,街街香成河,香味扑鼻眼,跑都跑不脱!”
在迎接第二届世界川菜大会在资阳召开和推进雁江打造“中国苌弘美食文化之乡”的一系列活动中,笔者有幸与资阳市餐饮协会秘书长秦照明等致力于资阳美食文化挖掘、研究的人士一起,反复挖掘,细致考究,才发现“蒋鹅儿”、“蒋师傅”卤鹅品牌有着百年的传承和生动的故事。一、一方水土的物产和人文
地处川中丘陵腹地的资阳市雁江区伍隍镇,有一个村叫江西村。这里草茂林密,气候温和,泉水潺潺,自湖广填四川以来,大批江西籍移民迁到这里,开垦出宽阔的田土,带来了成熟的种养殖技术,延续至今的四川白鹅养殖便是其中之一。据资料介绍,四川白鹅产区属平坝浅丘地带,海拔-米,气候温和,降雨充沛。主产地属长江水系,溪河,水库和塘堰多,水域面积广,饲草丰茂。四川白鹅为地方优良家禽品种,全身羽毛洁白,公鹅体型较大,头颈稍粗,额部有一半呈半圆形的肉瘤,母鹅头清秀,颈细长,肉瘤不明显。
四川白鹅是优秀的地方保护品种,位列我国20个鹅品种保护之首,属于中型鹅种。四川白鹅的生长速度快,成年公鹅平均体重5千克以上,母鹅也能达到4千克左右。四川白鹅具有生长快,产蛋量高,体重大,适应性强,肉质及产绒性能好。
江西村及周边地区出产四川白鹅,自然而然也对鹅的烹饪也有着一流的技术和方法,其中,卤鹅又是一项独门绝技。“蒋鹅儿”卤鹅的创始人吴彦兴,便是掌握了这项独门绝技的人。然而,纵有独门绝技,如不向外传播,其影响力和辐射面也是狭窄的。卤鹅的技术之所以传承百年并能发扬光大,又牵扯到另一个资阳名人,他就是遐迩闻名的伍隍中学创办人——杨芳毓先生。
年8月18日,吴彦兴出生在伍隍镇江西村十六社,现伍隍镇上场口。与出生在伍隍镇瓦店村(现伍隍园艺场,伍隍镇下场口)的杨芳毓属于表兄弟关系。
杨芳毓年12月16日生,幼年就读于其父杨启晋塾馆,稍长改读于伍隍场西节山私塾。十七岁考入四川武备学堂炮兵科,毕业后留校为教官。年后,调四川陆军速成学堂任教。刘湘、杨森都是他的学生。年,杨芳毓考入北京陆军大学第三期,四年后与同学李济深留任陆大炮兵战术教官,授营长衔。年,杨芳毓任北洋皖系参战军炮兵二团团长。年11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参战军解散,杨芳毓被派赴日本考察军事。年受刘湘邀清,出任川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后又任第三军参谋长。年改任第三军十三混成旅少将旅长。年初,刘湘暗中联络刘成勋、赖心辉,拟向保定系开刀,统一全川。刘成勋极力靠拢刘湘,对二十三军进行改编。六月中旬,驻自流井的二十三军三师副师长杨芳毓率部与刘成勋脱离关系。十五日就任刘文辉委任的五路第三混成旅旅长。年,杨芳毓受李济深保荐赴德、法、英考察军需工业。年4月(-),先后任二十一军军训会副委员长、四川善后督办署教导总队副队长、二十一军军官教育团副团长、四川军训会团管区副总司令、四川国民军训会处长、主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会长行营驻川参谋团副主任、四川学生训练总队副总队长等职。
杨芳毓年3月18日任重庆电力炼钢厂筹备委员会委员长,他排除主张向外国购买武器、反对自建钢厂的重重障碍,使建厂工作得以顺利进行。年1月钢厂建成投产。厂长杨芳毓被蒋介石行营指令为军政部兵工署重庆炼钢筹备处处长。年1月1日任军政部兵工署第二十四厂少将厂长。年5月任国民党兵工署特别党部第九区分部执行委员和指导员。年10月22日晋升为军简二阶中将厂长,旋即辞职。
杨芳毓在办厂过程中重用德国柏林大学冶金系毕业的杨能深、熊天祉等人,不惜高薪聘请专家、学者到厂工作。提出“体脑并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教育宗旨,培养技术人员。十五年间先后创办了中级技术人员培训班、艺徒班、职工补习学校、技工学校、职工子弟学校、华光职业学校等。
年国民党企图暗害李济深,杨芳毓将他秘送成都郊区,又设法使之秘密飞往香港。同年11月杨芳毓辞去厂长职务后,仍关心工厂。他未照国民党的指令去台湾,对国民党军军队蓄意破坏工厂的行径深感恸心,曾多方邓阻,秘密转移玛脑体、铂器皿等设备,组织职工防范突袭。由于重新解放得快,加之护厂职工的配合,工厂未遭受严重破坏,因而解放后得以迅速恢复生产。
年,李济深介绍杨芳毓参加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次年应聘为中央人民政府重工业部技术顾问。后任北京市人民政府专员、参事室参事、文史研究馆专员、第四川省政协第二届、第三届委员。
杨芳毓一生勤奋好学,他牢记“贫穷和愚昧联系”的父训,誓为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作出努力。年,约集乡人杨潭清、刘光瑜、蓝田玉等70多人捐资,加上收取伍隍场市息,利用伍隍庙址,创办了初中附设高小的寿民公学,以后发展为完中,更寿民中学(现伍隍中学)。杨芳毓购置图书万余册,资助成批购进教学仪器设备,将自己在家乡举办的果园收入的三分之一捐赠学校,又捐资修建一幢教学楼,还从成都老玉沙街私宅制作门窗桌椅运回寿民中学安装使用。杨芳毓当选历届样董事长,敦聘陈光俊、陈光倵兄弟等人担任校长,又以优厚待遇在成渝两地招聘教师。此外,在年筹备国华女中时,杨芳毓亦大力资助。寿民中学在解放前的20多年中,培育了不少人才,并出了一些品学皆优的高才生,著名作家邵子南,就是其中的代表。
杨芳毓在几十年东奔西走,为国家和民族做出巨大贡献的同时,不仅捐资创办了享誉海内外的伍隍中学,还成就了两道四川名吃——蒋卤鹅和赖汤圆,先说说这蒋卤鹅。
二、从杨芳毓私厨中传下来的卤鹅
比杨芳毓小三岁的小表弟吴彦兴自幼学得一手川菜厨艺,早在杨芳毓担任川军总司令部参谋长时,吴彦兴便跟随在表哥身边,为其掌勺私厨,长期随表兄往来川内及全国各地。因表兄喜欢吃五香卤制品,于是,吴彦兴便将老家养殖的白鹅进行卤制研究,最终形成独特的口味,还广邀家乡人进行品尝。后来,卤鹅成为逢年过节表兄家聚会不可缺少的美味佳肴,被杨芳毓称为“吴氏卤鹅”。博学多才的杨芳毓经研究发现,鹅肉不仅有优质蛋白质,而且脂肪含量低,特别是亚麻酸含量均超过其他肉类,对人体健康非常有利。具有益气补虚,和胃止渴之功效。于是,便向各界朋友广泛推荐。
“吴氏卤鹅”主要有临江寺酱油、冰糖、桂皮、八角、砂仁、山奈等三十余种配料,选用产自伍隍镇江西村的白鹅卤制。其成品色泽金黄,油光发亮,香味扑鼻,深得政界、军界达官显贵的喜爱。通过食客们的广泛传播,杨芳毓家的私房菜“吴氏卤鹅”影响力日益深远,成为享誉川渝的名菜。
在抗日战争期间,重庆时常遭遇日机狂轰滥炸,杨芳毓忙于拯救国家和民族,奔波于军工事业,吴彦兴不得不离开表兄回到家乡,靠经营卤鹅儿过上了安稳的小日子。后来,吴彦兴将“吴氏卤鹅”的秘方传给了儿子吴继军。但是,经历了“大跃进”,人民公社以及“文化大革命”等各种运动的冲击,“吴氏卤鹅”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并未得到发扬光大,相反,其配方及工艺还几近失传。直至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吴继军才重拾起父亲传下来的配方和手艺,开起了“吴氏卤鹅”店。在经营过程中,招收蒋乐成为徒。由于蒋乐成勤奋好学,头脑灵活,几年时间便自立门户,开起来自己的卤鹅店。于是,“吴氏卤鹅”的传统工艺和配方便以“蒋师傅”、“蒋鹅儿”的面目出现在大街小巷。人们发现,蒋卤鹅肉香,色美,无论骨头或肉,入口化渣;再细嚼,又发现蒋卤鹅的肉质在化渣的同时特别经得住嚼,显得板扎有劲,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一直畅销到今天。随着蒋乐成的年事渐高,“蒋师傅”、“蒋鹅儿”的品牌顺理成章地传给了儿子蒋宁。
年富力强的蒋宁决心将“蒋师傅”、“蒋鹅儿”的品牌做大做强,不仅注册了“蒋师傅”、“蒋鹅儿”两个品牌商标,而且门店从一个发展到了六个,预计在年将发展到十个门店。目前,正全力以赴申报非无质文化遗产保护,力争为资阳美食文化和雁江区打造“中国苌弘美食文化之乡”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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